未完全受阻地震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因素及机制分析
樊晓一, 李天话, 田述军, 张友谊, 孙新坡
西南科技大学土木工程与建筑学院, 绵阳 621010

〔作者简介〕 樊晓一, 男, 1974 年生, 2007年于中国科学院成都山地灾害与环境研究所获理学博士学位, 教授, 主要从事岩土工程及地质灾害方面的教学与研究工作, E-mail:xyfan1003@126.com

摘要

地形条件、 启动机制和岩性条件是滑坡运动的主要影响因素。通过分析汶川地震诱发的215处体积>1×104m3的未完全受阻滑坡的运动场地地形条件、 岩性、 地震烈度、 岩层倾向与坡向的关系, 建立各影响因素的分类指标, 分析各影响因素对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及作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 场地地形条件不仅显著地影响了大型滑坡的运动距离, 而对中小型滑坡同样有效, 是同等规模下滑坡运动距离产生差异的最主要影响因素。运动场地地形条件中沟谷顺直型滑坡的运动距离最大, 随后依次为凹面型、 阶梯型、 沟谷偏转型、 坡脚堆积型和坡面堆积型, 由岩性、 地震烈度和岩层倾向与坡向关系确定的滑坡成因模式或启动机制对中小型规模的滑坡运动距离影响不显著。对于体积>1×106m3的大型滑坡, 同等规模下中等硬度岩性的运动距离大于坚硬岩体和软岩; 在Ⅸ-Ⅺ度地震烈度区, 与滑坡点密度和面积密度的分布规律相反, 滑坡运动距离随烈度的增加而减小; 坡体结构虽然影响了滑坡发育的分布规律和成因模式, 但对滑坡运动距离的作用却不显著。

关键词: 未完全受阻滑坡; 运动距离; 影响因素; 作用机制
中图分类号:P64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0253-4967(2017)04-0754-14
CONTROLLING FACTORS AND MECHANISMS OF INCOMPLETE OBSTRUCTION SEISMIC LANDSLIDE MOBILITY
FAN Xiao-yi, LI Tian-hua, TIAN Shu-jun, ZHANG You-yi, SUN Xin-po
School of Civil Engineering and Architecture,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ianyang, Sichuan 621010, China
Abstract

The topography, occurrence mechanism and lithology are the important factors of landslide movement. The lithology, seismic intensity, geological structure and topography in the travel path of 215 incomplete obstruction landslides with volumes more than 104m3 induced by Wenchuan earthquake were studied. Based on the classification of the factors established, we studied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movement distance of incomplete obstruction landslides. The following results are drawn. In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topography in the travel path, the distance is largest in the straight valley topography, followed by the concave, ladder, turning valley, slope toe-type and slope-type landslides, in turn. The topography not only has remarkable influence on the distance of large-scale landslides, but also on the medium and small-scale landslides as well, which is the most important factor influencing the distance.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controlled by lithology, seismic intensity and geological structure has little influence on the mobility of medium- and small-scale landslides. For the large-scale landslides with volume more than 106m3, the distance of landslide with medium hard rock is larger than landslides with hard and soft rock. In the seismic intensity Ⅸ to Ⅺ areas, the landslide distance decreases with intensity increasing, contrary to the distribution of landslide-point density and landslide-area density. The geological structure has influence on the slide aspect of landslides and occurrence mechanism, but the influence is not remarkable to the landslide movement distance.

Keyword: incomplete obstruction seismic landslide; movement distance; influence factor; mechanism
0 引言

滑坡的运动和堆积具有2种典型特征: 1)完全受阻滑坡, 是指滑坡体的运动方向与沟谷的延伸方向以直角或近似直角相交, 滑坡前缘冲击对面斜坡, 滑坡体的运动被对面斜坡完全阻止, 沿沟谷上、 下游两侧堆积, 堵塞河道, 形成堰塞坝, 如汶川地震诱发的唐家山滑坡、 大光包滑坡、 肖家桥滑坡等。这类滑坡的运动距离完全受阻于对面山体, 未能充分展示其运动性特征。2)未完全受阻滑坡是指滑坡前缘在开阔的地形上运动, 在相对平缓的斜坡或平坦的地面停止堆积, 或者在沟谷地形中滑坡起始运动方向与沟谷下游延伸方向基本一致或斜交, 滑坡运动未受对面斜坡的完全阻止, 滑坡的运动能量和过程得以相对充分地发挥, 产生相对较远的运动距离, 导致严重的人员伤亡、 建筑损毁和掩埋, 如王家岩滑坡、 东河口滑坡、 鼓儿山滑坡等。

滑坡的运动性一直以来都是灾难性滑坡研究的关键问题, 包含了滑坡物源启动、 运动、 堆积过程。高速远程滑坡的运动机制研究涉及到固、 液、 气的作用机理, 空气润滑、 颗粒流、 能量传递、 底部超孔隙水压力等理论模型, 以及气垫效应、 滑面液化、 碎屑流动等作用效应(程谦恭等, 2007; 张明等, 2010; Sosio et al., 2012; Pudasaini et al., 2013; Yang et al., 2014)。但地震滑坡运动的作用和机制与滑坡运动场地地形条件、 岩土体特性、 地震以及坡体结构等因素密切相关。

地震滑坡的启动机制包括拉裂-走向滑移、 拉裂-顺层(倾向)滑移、 拉裂-水平滑移和拉裂-散体滑移(许强等, 2009); 滑源区的高位剪切抛掷机制(朱守彪等, 2013)、 跳跃-弹射机制(Tang et al., 2015)、 逆断层斜冲机制(Dai et al., 2011)等。地震滑坡在强大的加速度惯性力作用下启动, 受其规模和岩性、 地形地貌、 坡体结构以及前缘沟谷地形走向等因素影响表现出不同的运动性特征。这些启动机制受控于滑坡区所处的地质环境条件、 坡体结构以及岩性特征, 并在地震滑坡发育特征的研究上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 但是启动机制对滑坡运动性的影响还不明确。

灾难性滑坡常具有高速、 远程运动特征, 其运动机理成为滑坡动力学研究的热点, 其运动过程与机制取决于滑坡的总能量, 如果滑坡运动不明显地受下垫面场地条件的阻止, 滑坡的运动参数很大程度上受控于滑坡体积(Legros, 2002)。因此, 本文根据调查、 收集和解译的汶川地震诱发的215个体积> 1× 104m3的未完全受阻滑坡数据(表1), 数据来源于许强等(2009)著的《汶川大型滑坡研究》、 google earth pro、 Spot4和航空影像(http://www.scgis.net/scgcmap/map.html#)。以场地地形条件、 岩性、 地震烈度、 岩层倾向与坡向的关系为影响因素, 分析滑坡体积(V)与最大水平运动距离(L)的关系, 探讨这些因素对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及作用机制。

表1 滑坡数据 Table1 Landslide data
1 场地条件

由于本文所分析的滑坡运动不受河流或沟谷地形的完全阻止作用, 滑坡的运动场地类型包括开阔型和沟谷型场地地形。开阔型场地地形表明在滑坡运动方向的横断面上地形平坦、 开阔。滑坡的运动受侧面边界地形的影响较小。滑坡在启动、 运动和堆积区的地形上分布3个不同的原始平均地形坡度: 滑源区坡度(α )、 运动区坡度(β )和堆积区的坡度(γ )。根据3个地形坡度的变化, 将开阔型滑坡划分为4种类型: 坡脚堆积型(樊晓一等, 2015)、 坡面堆积型、 凹面型和阶梯型(图1Ⅰ -Ⅳ ); 根据滑坡初始运动方向与沟谷下游延伸方向的夹角关系(θ ), 沟谷型滑坡地形条件分为沟谷顺直型和偏转型2类(图1Ⅴ -Ⅵ )。滑坡场地分类及地形条件如表2

图1 未完全受阻滑坡场地地形分类概图Fig. 1 Topographic sketches of incomplete obstruction landslide.

表2 未完全受阻滑坡场地地形条件分类表 Table 2 Topographic type of incomplete obstruction landslide

如果滑坡在运动方向上未明显受阻, 滑坡的体积与运动距离具有较为显著的幂率关系(黄润秋等, 2008)。图2和表3显示了不同类型地形条件的滑坡体积与运动距离之间的显著相关性, 但对于不同类型的地形条件, 同等体积的运动距离存在较大的差异。其中, 沟谷顺直型滑坡的运动距离最大, 随后依次为凹面型、 阶梯型、 沟谷偏转型、 坡脚型和坡面型。滑坡规模级别划分标准与不同规模场地条件的滑坡运动距离统计分析列入表4, 其中, 极差表示同一规模下不同场地条件的最大值与最小值之差, 反映了影响因素的作用大小(樊晓一等, 2010)。地形条件对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表现为: 对于中小规模的滑坡, 不同类型的地形条件对滑坡的运动距离就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而随着滑坡体积的增大, 影响更加显著。

图2 滑坡运动距离与场地地形条件的关系Fig. 2 Relation between movement distance of landslide and topographic type.

表3 地形条件的滑坡体积与运动距离的拟合方程 Table3 Equations of the best power-law fits of data from Fig. 2
表4 滑坡规模与场地条件的运动距离分析表 Table4 Movement distance of landslide volume and topographic type

地震滑坡运动典型的动力类型分为破坏、 抛射和流动。统计分析表明体积、 地形、 巨大的动能和滑坡前缘的高位破裂面是控制滑坡碎屑流运动性的主要因素(Zhang et al., 2013); 沟谷地形和未受阻止扩展地形对滑坡碎屑流的能量耗散相对较低(Nicoletti et al., 1991); 虽然大多数远程滑坡碎屑流具有高位能和陡倾角的滑源区, 导致碎裂滑体在运动路径上加速运动, 但沟谷内分布的大量饱和、 松散的全新世沉积物可能是滑坡远程运动最重要的因素(Qi et al., 2011), 导致沟谷地形比开阔地形具有更大的运动性。此外, 滑坡的水平运动距离不但依赖于滑坡的体积, 还受控于运动路径上的地形坡度大小而产生的垂直落差(Daudon et al., 2015), 由于运动区和堆积区地形坡度以及运动方向的显著变化, 滑坡前缘与地面的碰撞将耗散部分运动能量, 因此, 坡度和运动方向明显变化的碰撞地形使滑坡速度在垂直和水平方向上产生巨大的变化(Fan et al., 2016), 显著地影响了滑坡的运动性。

2 地层岩性

滑坡分布区内出露地层丰富, 从前震旦系到第四系均有出露, 且分布复杂。根据岩性特征, 许冲等(2009)将汶川地震发育的滑坡岩性划分为7类, 其中以灰岩、 页岩为主的岩组, 以砂岩、 粉砂岩、 千枚岩、 灰岩为主的岩组和以闪长岩, 花岗岩等为主的岩组3类岩组发育的滑坡数量占总数的93.55%, 其他4类岩组发育的滑坡数量很少。根据岩石的软硬程度(陈晓利等, 2011; Guo et al., 2013; 郭沉稳等, 2016)将岩石划分为, 1)坚硬岩: 花岗岩、 闪长岩、 玄武岩、 辉长岩、 片麻岩; 2)较硬岩: 灰岩、 白云岩、 厚层块状砾岩和砂岩; 3)较软岩: 粉砂岩、 泥灰岩等; 4)软岩: 泥岩、 页岩、 千枚岩等。因此, 根据上述岩性特征将未完全受阻滑坡的地层岩性概化为4类(表5)。

表5 滑坡岩性特征表 Table5 Landslide lithology

对于滑坡发育的敏感性而言, 已有的研究表明: 滑坡面积和数量的分布与岩性具有较强的规律性, 滑坡面积分布百分率和频率随岩石强度的减小而增加, 并且滑坡在软岩中的发生概率远大于其他岩类(黄润秋等, 2008; 许冲等, 2009; 陈晓利等, 2011; Guo et al., 2013)。但对于滑坡的运动距离而言, 根据不同岩性特征的滑坡体积与运动距离的统计分布表明(图3, 表6): 当滑坡体积< 1× 106m3时, 同一体积等级下不同硬度岩性的滑坡运动距离之间的差异较小, 岩性对未完全受阻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不明显; 而当体积> 1× 106m3时, 虽然已有的研究结果表明其运动性特征与体积具有显著相关性(Zhang et al., 2013), 但第Ⅱ 、 Ⅲ 类岩组在同等体积下的运动距离大于第Ⅰ 、 Ⅳ 类岩组。但第Ⅱ 、 Ⅲ 类岩组之间以及第Ⅰ 、 Ⅳ 类岩组之间的运动距离的差异小。

图3 未完全受阻滑坡的运动距离与岩性关系Fig. 3 Relation between movement distance of landslide and lithology.

表6 不同岩性的滑坡体积与运动距离的拟合方程 Table6 Equations of the best power-law fits of data from Fig. 3

涉及岩性特征对滑坡的远程运动的作用机制包括滑面液化、 颗粒流和能量传递机制。硬岩在运动过程中发生碰撞、 碎裂作用, 产生较大的块体体积, 有利于块体之间的能量传递作用, 但其大块体的棱角突出, 块体运动受地面摩擦作用也相对增加, 并且硬度较高的岩体碎屑产生滑动面液化和颗粒流动的作用相对有限, 导致运动距离减小。软岩滑坡在长距离的运动过程中块体破碎较为完全, 整体的颗粒粒径相对最小, 虽然在上部滑体物质的压力下有利于滑动面颗粒的液化效应, 但较小粒径的滑体物质之间的接触面积增加, 导致颗粒之间的能量耗散增大, 颗粒间的能量传递效应以及颗粒流动作用减小, 滑坡运动距离减小。而对于较硬或较软岩性的滑坡而言, 可产生粒径分布较宽级配组成, 滑坡在运动过程中有利于滑面液化、 颗粒流或能量传递机制效应的发挥, 致使滑坡产生相对较远的运动距离。汶川地震诱发的典型远程滑坡: 文家沟滑坡、 东河口滑坡、 窝前滑坡等的岩性属于第Ⅱ 、 Ⅲ 类岩组。

3 地震烈度对运动距离的影响

根据《汶川8.0级地震烈度分布图》, 研究区烈度分布为Ⅵ -Ⅺ 度, 汶川地震的最大烈度为Ⅺ 度。地震滑坡分布的主要烈度区间为Ⅷ -Ⅺ 度, 并且滑坡分布的密度随烈度的增加而增大(Huang et al., 2009), 其中, Ⅹ 度和Ⅺ 度区的滑坡发育密度基本相同, Ⅸ 度区灾害密度只有前两者的 13, 而Ⅷ 度区发育密度只有Ⅺ 度区或Ⅹ 度区的 110(黄润秋等, 2009)。滑坡分布点密度和面积密度与主断裂的距离、 烈度呈显著正相关(Dai et al., 2011)。

图4、 表7分析了不同地震烈度下滑坡的运动距离与体积的关系。由于Ⅷ 度区的滑坡数量较少, 不能完全反映该区域地震烈度对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从Ⅸ 到Ⅺ 度区, 当滑坡体积< 106m3时, 地震烈度对运动距离的影响较小; 当滑坡体积> 106m3时, 同等体积的未完全受阻滑坡的运动距离随烈度的增加而减小, 即L> L> L, 这与滑坡点密度和面积密度的分布规律相反。

图4 滑坡运动距离与地震烈度关系Fig. 4 Relation between movement distance of landslide and seismic intensity.

表7 地震烈度的滑坡体积与运动距离的拟合方程 Table7 Equations of the best power-law fits of data from Fig. 4

图5 岩层倾向与坡向的关系Fig. 5 Sketches of geological structure.

图6 滑坡运动距离与坡体结构关系Fig. 6 Relation between movement distance of landslide and geological structure.

表8 坡体结构的滑坡体积与运动距离的拟合方程 Table 8 Equations of the best power-law fits of data from Fig. 6

地震滑坡的发育与断层上下盘、 距离发震断裂的距离、 震中距、 地震震级、 峰值加速度、 地震烈度等因素具有显著的相关性。由于滑坡区所处的地质环境条件、 坡体结构以及岩性特征的影响, 地震诱发的大型滑坡产生拉裂-走向滑移、 拉裂-顺层(倾向)滑移、 拉裂-水平滑移和拉裂-散体滑移等启动机制; 以及滑源区的高位剪切抛掷机制、 滑雪跳跃式弹射、 断层斜冲机制等, 但这些机制对滑坡运动性的影响并不明确。地震荷载以及产生的抛掷效应可能有助于增加滑坡远程运动(Zhu et al., 2013; Zhang et al., 2015), 但对中小型滑坡而言, 地震烈度对滑坡的运动距离作用并不显著; 而大型滑坡的运动距离与地震烈度呈负相关关系, 表明其受控于其他因素的影响。

4 岩层倾向与坡向的夹角对运动距离的影响

坡体结构对滑坡的发育特征以及斜坡的稳定性具有重要的影响, 坡体结构特征可由岩层倾向与坡向夹角来确定。因此, 本文根据岩层倾向与坡向夹角关系将坡体结构分为顺向坡、 顺-斜向坡、 逆-斜向坡、 逆向坡(图5)和其他类型。分类的指标为: 1)岩层倾向与坡向夹角< 30° 时为顺向坡体结构(柴波等, 2009); 2)岩层倾向与坡向夹角> 30° 且< 90° 时为顺-斜向坡体结构; 3)岩层倾向与坡向夹角> 90° 且< 150° 时为逆-斜向坡体结构; 4)岩层倾向与坡向夹角> 150° 时为逆坡向坡体结构; 5)由于水平岩层、 垂直岩层和岩浆岩类岩层无岩层倾向将其确定为第5类坡体结构。

不同坡体结构对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见图6、 表8。当滑坡体积< 1× 106m3时, 未完全受阻滑坡的运动距离基本不受坡体结构的影响; 当滑坡体积> 1× 106m3时, 顺向坡和逆向坡的运动距离最大且随体积的分布规律基本一致, 顺-斜向和逆-斜向坡体的滑坡运动距离次之且分布规律相同, 水平岩层、 垂直岩层和岩浆岩类岩层的滑坡运动距离最小。

一般而言, 顺向坡的坡体结构对滑坡的形成机制最敏感, 岩体的稳定性最差, 逆向坡和岩浆岩类的坡体结构具有较好的稳定性。但对于地震滑坡, 由于地表峰值加速度与坡向关系、 发震断裂走向、 活动特征与坡体结构的组合特征等都影响着滑坡的发育规律(陈晓利等, 2014)。汶川地震滑坡发育规律的研究表明: 坡向与倾向对汶川地震滑坡区域和体积的影响大于坡度和岩石类型(Guo et al., 2013), 滑坡运动的优势方向为东偏北, 东偏南以及西偏北, 垂直于发震断裂(Chigira et al., 2010; 许冲等, 2011), 东向坡和东南坡的滑坡点密度(LPD)和面积密度(LAD)大于其他方向(Qi et al., 2010)。然而, 对于滑坡的运动距离而言, 滑坡发育和运动的优势方向并不与运动距离的大小呈正相关关系。因此, 岩体结构以及由岩体结构影响的滑坡发育分布规律和成因模式, 对滑坡运动距离的作用不显著。

5 结论

本文通过对岩性、 地震烈度、 岩层倾向与坡向的关系和运动场地地形条件4个因素的研究, 分析了未完全受阻地震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 得出如下结论:

岩性、 地震烈度和岩层倾向与坡向的关系基本确定了滑坡区所处的地质环境条件、 坡体结构以及岩性组合特征, 这些特征导致的滑坡成因模式或启动机制对中小型规模的滑坡运动距离影响较小, 而大型滑坡运动距离的差异是规模效应和场地地形条件作用的结果。

对于体积> 1× 106m3的大型滑坡, 同等规模下较硬和较软岩性的运动距离大于坚硬岩体和软岩。其作用机制在于岩性的软硬程度所产生的滑体岩块或颗粒特性对滑坡运动距离的影响; 从Ⅸ 到Ⅺ 度区, 滑坡分布的密度随烈度的增加而增大, 而同等体积大型滑坡的运动距离随烈度的增加而减小, 这与滑坡点密度和面积密度的分布规律相反; 滑坡发育和运动的优势方向并不与运动距离的大小呈正相关, 岩体结构虽然影响了滑坡发育的分布规律和成因模式, 但对滑坡运动距离的作用却不显著。

运动场地地形条件不仅显著地影响了大型滑坡的运动距离, 而对中小型滑坡同样有效, 是滑坡运动距离最主要的影响因素。其中, 沟谷型滑坡的运动距离最大, 随后依次为凹面型、 阶梯型、 沟谷偏转型、 坡脚堆积型和坡面堆积型。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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